朝考什麼意思?朝考拼音、解釋、用法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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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遊原 登樂遊原
作者:李商隱
原文:
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文譯
我在傍晚時分心情鬱悶,於是驅車來到京都長安城東南的樂遊原。隻見夕陽放射出迷人的餘暉,然而這一切美景將轉瞬即逝,不久會被那夜幕所籠罩。對譯
臨近傍晚時分,覺得心情不太舒暢;英譯
I'm in the evening feeling depressed, then drove to the southeast of the city of Kyoto Changan Yueyou yuan. I saw the sun emits charming sunset, but all this beauty will be fleeting, will soon be the night enveloped by.註釋
樂遊原:在長安城南,地勢較高。《長安志》:"升平坊東北隅,漢樂遊廟。"註雲:"漢宣帝所立,因樂遊苑為名。在曲江北面高原上,餘址尚有。……其地居京城之最高,四望寬敞。京城之內,俯視指掌。賞析
當詩人為排遣「意不適」的情懷而登上樂遊原時,看到瞭一輪輝煌燦爛的黃昏斜陽,於是發乎感慨。有人認為夕陽是嗟老傷窮、殘光末路之感嘆;也有人認為此為詩人熱愛生命、執著人間而心光不滅,是積極的樂觀主義精神。千百年來,此兩種觀念爭論不休,莫衷一是。
創作背景
樂遊原是唐代遊覽勝地,直至中晚唐之交,樂遊原仍然是京城人遊玩的好去處。同時因為地理位置高便於覽勝,文人墨客也經常來此做詩抒懷。唐代詩人們在樂遊原留下瞭近百首珠璣絕句,歷來為人所稱道,詩人李商隱便是其中之一。
李商隱所處的時代是國運將盡的晚唐,盡管他有抱負,但是無法施展,很不得志。李商隱二十五歲時由令狐楚的兒子令狐绹推舉得中進士,不久令狐楚死,他得到王茂之的器重,王將女兒嫁給瞭他。因為王茂之是李黨的重要人物,李商隱從此陷入牛李黨爭不能自拔,在官場之中異常失意,這首《樂遊原》正是他心境鬱悶的真實寫照。
程夢星《李義山詩集箋註》:“此詩當作於會昌四、五年(844、845)間,時義山去河陽退居太原,往來京師,過樂遊原而作是詩,蓋為武宗憂也。武宗英敏特達,略似漢宣,其任德裕為相,克澤潞,取太原,在唐季世可謂有為,故曰‘夕陽無限好’也。而內寵王才人,外築望仙臺,封道士劉玄靜為學士,用其術以致身病不復自惜。識者知其不永,故義山憂之,以為‘近黃昏'也。”
鑒賞
作者:周汝昌
玉溪詩人,另有一首七言絕句,寫道是:“萬樹鳴蟬隔斷虹,樂遊原上有西風,羲和自趁虞泉〔淵〕宿,不放斜陽更向東!”那也是登上古原,觸景縈懷,抒寫情志之作。看來,樂遊原是他素所深喜、不時來賞之地。這一天的傍晚,不知由於何故,玉溪意緒不佳,難以排遣,他就又決意遊觀消散,命駕驅車,前往樂遊原而去。 樂遊原之名,我們並不陌生,原因之一是有一篇千古絕唱《憶秦娥》深深印在我們的“詩的攝相”寶庫中,那就是:“……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傢陵闕。”玉溪恰恰也說是“樂遊原上有西風” 。何其若笙磬之同音也!那樂遊原,創建於漢宣帝時,本是一處廟苑,—應稱“樂遊苑”才是,隻因地勢軒敞,人們遂以“原”呼之瞭。此苑地處長安的東南方,一登古原,全城在覽。 自古詩人詞客,善感多思,而每當登高望遠,送目臨風,更易引動無窮的思緒:傢國之悲,身世之感,古今之情,人天之思,往往錯綜交織,所悵萬千,殆難名狀。陳子昂一經登上幽州古臺,便發出瞭“念天地之悠悠”的感嘆,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瞭。如若羅列,那真是如同陸士衡所說“若中原之有菽”瞭吧。至於玉溪,又何莫不然。可是,這次他驅車登古原,卻不是為瞭去尋求感慨,而是為瞭排遣他此際的“向晚意不適”的情懷。知此前提,則可知“夕陽”兩句乃是他出遊而得到的滿足,至少是一種慰藉—這就和歷來的縱目感懷之作是有所不同的瞭。所以他接著說的是:你看,這無邊無際、燦爛輝煌、把大地照耀得如同黃金世界的斜陽,才是真的偉大的美,而這種美,是以將近黃昏這一時刻尤為令人驚嘆和陶醉! 我想不出哪一首詩也有此境界。或者,東坡的“閑庭曲檻皆拘窘,一看郊原浩蕩春!”庶乎有神似之處吧? 可惜,玉溪此詩卻久被前人誤解,他們把“隻是”解成瞭後世的“隻不過”、“但是”之義,以為玉溪是感傷哀嘆,好景無多,是一種“沒落消極的心境的反映”,雲雲。殊不知,古代“隻是”,原無此義,它本來寫作“祗是”,意即“止是”、“僅是”,因而乃有“就是”、“正是”之意瞭。別傢之例,且置不舉,單是玉溪自己,就有好例,他在《錦瑟》篇中寫道:“此情可待(義即何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其意正謂:就是(正是)在那當時之下,已然是悵惘難名瞭。有將這個“隻是當時”解為“即使是在當時”的,此乃成為假設語詞瞭,而“隻是”是從無此義的,恐難相混。 細味“萬樹鳴蟬隔斷虹”,既有斷虹見於碧樹鳴蟬之外,則當是雨霽新晴的景色。玉溪固曾有言曰:“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大約此二語乃玉溪一生心境之寫照,故屢於登高懷遠之際,情見乎詞。那另一次在樂遊原上感而賦詩,指羲和日禦而表達瞭感逝波,惜景光,綠鬢不居,朱顏難再之情—這正是詩人的一腔熱愛生活、執著人間、堅持理想而心光不滅的一種深情苦志。若將這種情懷意緒,隻簡單地理解為是他一味嗟老傷窮、殘光末路的作品,未知其果能獲玉溪之詩心句意乎。毫厘易失,而賞析難公,事所常有,焉敢固必。願共探討,以期近是。 (周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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