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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 西晉文學傢

傅咸 西晉文學傢

中文名:傅咸

別名:長虞

國籍:西晉

民族:漢族

出生地:北地泥陽

出生日期:公元239年

逝世日期:公元294年

職業:官員、文學傢

代表作品:《紙賦》

封爵:清泉侯

早年經歷

傅咸字長虞,剛正簡直有大節。風度品行嚴整,見多識廣聰慧明達,疾惡如仇,推舉賢能,樂善好施,經常仰幕季文子、仲山甫的志向。喜歡寫文論,雖然文采不夠絢麗,但言論可為鑒戒。潁川的庾純常常感嘆說:“傅長虞的文章與詩人的創作接近瞭。” 

上書直言

咸寧初年(275年),傅咸繼承其父傅玄的爵位,拜為太子洗馬,累遷為尚書右丞,出朝任冀州刺史,後母杜氏不肯隨傅咸前往,於是傅咸上表請求免職。三旬之後,改任為司徒左長史。

當時晉武帝註意政事,下詔向朝臣訪求政事好壞。傅咸上書說:“陛下身處最顯貴的地位,卻幹佈衣所做的事,親自日理萬機,辛苦操勞到太陽偏西。從前的帝王,親自幹微薄的事,以利天下,也不會超過陛下。但是自泰始初年創立基業到如今,十五年瞭,而軍隊國傢不夠充實,百姓不夠富裕,一個年成不好,便有饑荒出現,的確是因為官職太多事務冗雜,免除徭役的人又多又濫,蠶食的人多而務農的人少。我因愚昧粗疏,愧居本職,每每見到詔書思慮百姓年成的饑饉,沒法補益,萬分慚愧,豈敢不竭盡愚慮,回答皇上的詢問呢?從前有四位都督,現在加上監軍,就超過十人。夏禹劃分土地,分為九州,現在的刺史,幾乎是原來的一倍,住戶人口隻比得上漢代的十分之一,設置的郡縣就更多。空空的校尉牙門,無益於宮中警衛,卻憑空設置軍府,動輒有幾百個。五等諸侯,又設置官屬。各種寵幸的給養,都從百姓中拿出。一人不種田,就有人受饑餓,現在不種田的,不計其數。縱使五谷豐收,也僅僅能滿足青黃相接;突然有災患,便供養不上。我認為當務之急,要先合並官職,簡省瑣事,寧息差事,停止徭役,上下齊心,致力農業生產。” 

針砭時弊

傅咸在任多能主持公道。豫州大中正夏侯駿上書說:“魯國小中正、司空司馬孔毓,四次轉移養病處所,不能接待賓客,請求讓尚書郎曹馥代替孔毓。”十多天後又上疏讓孔毓繼續當中正。司徒魏舒三次推辭不受理,夏侯駿仍堅持己見。傅咸認為夏侯駿褒貶隨心所欲,便上奏罷免他的大中正之職。魏舒與夏侯駿有姻親關系,屢次推托不簽署,傅咸據理力爭費盡口舌。魏舒最終不同意,傅咸於是獨自上書。魏舒上奏說傅咸毀謗過激,不夠正直,下詔讓他轉任車騎司馬。 

傅咸見世俗奢侈,又上書說:“我認為衣食難以生產,如果不節約使用,沒緣由不缺乏。所以先王風化天下,吃肉穿帛,都有定制。我私下認為奢侈浪費,比天災還厲害。古時候帝堯隻有茅草屋,現在的平民百姓卻競相建寬大的房屋;古時候大臣沒有精美的食物,現在的商人豎子都能飽餐美味佳肴;古時候後妃才有特殊的服飾,而今奴婢妻妾都穿戴綾羅綢緞;古時候大夫才有車騎,現在低賤的奴隸也駕輕車騎肥馬。古時候人口稠密地域狹小卻有儲蓄,是因為節儉;現在土地寬廣人口稀少卻憂慮不足,是因為奢侈。想時俗節儉,應當禁止奢侈;奢侈不禁止,便會競相比高。以前毛玠任吏部尚書,沒人敢穿漂亮衣服、吃美味食物。魏武帝感嘆到:‘我的法令不如毛尚書。’假使各部的用心,都像毛王介一樣,風俗的改變,確實不是困難的事情。”又議論把縣裡的監獄移到郡,以及應當建立兩社,朝廷都同意瞭。遷任尚書左丞。 

太熙元年(290年),晉武帝駕崩,太子司馬衷繼位,楊駿輔佐朝政。傅咸對楊駿說:“事情隨時而變,禮義隨時而宜,天子不實行居喪之制已很久瞭。因為世風更加衰落,政事不可代為治理,所以雖然處在哀痛的服喪期間,還要親自日理萬機。到漢文帝劉恒時,他認為天下龐大,服喪太重難以持久,於是制定瞭下葬後就除服。武皇帝司馬炎大孝敦厚,也隨時除服,制定守心喪三年,至於日理萬機的大事,則忙得沒有空閑的時候。現在聖上想把政事交給你,讓他守喪自居,這雖然是謙讓的態度,可天下的人並不認為很合適。其不很合適的原因,是因為萬民仰慕敬戴天子,如果聽命太宰,恐怕遮蔽瞭天光。人心既然如此,那麼你處在攝政地位也不會容易。我私下認為治喪已經完畢,你應當想到興廢的時宜。周公是聖人,且不能避免毀謗。由此推斷,周公任職已經不容易處理,何況現在聖上的年齡不是周成王的年齡呢?我得意忘言,話語不容易說透。如果你能覺察到我的誠意,話語又哪在乎多呢?”

當時司隸荀愷的堂兄死瞭,自己上表赴喪,詔書同意還沒下達,荀愷便拜訪楊駿。傅咸因此上奏說:“死喪是令人哀戚的,兄弟之喪更令人傷懷,荀愷同堂去世,也才幾天,天子憐憫,同意他臨喪。詔書還沒下就去辭行,拜訪要人,急於表現諂媚的恭敬,並無友愛兄弟的真情。應當從重貶黜,以崇尚風俗教化。”司馬衷以為楊駿管理朝政,有詔下問,楊駿很害怕。傅咸又給楊駿寫信,諷諫切直,楊駿稍稍收斂,逐漸產生不滿。便想讓傅咸出任京兆、弘農太守,楊駿的外甥李斌勸說楊駿,不應該貶斥正直的人出任外官,才得以中止。 

憂國憂民

楊駿的弟弟楊濟一向跟傅咸友好,他給傅咸寫信說:“江海的流水波濤滾滾,所以能成就它的深廣。天下是個大器物,不可能很明白,而我看你是每件事都想弄明白。你生性癡呆,卻想明瞭官事,而官事也是不容易明白的。明瞭官事正該癡呆,又是痛快的事。左丞總領朝廷,輔正八座公卿百官,此位不容易居。以你的任性直言而又處在不易居的職位,就更不容易瞭。想得頭疼,所以陳述如上。”

傅咸答復說:“衛公說,用酒色殺人,這比作正直之人更厲害。因貪酒色而死,個人不後悔。事先害怕因正直招致災禍,這是由於心地不正直,想把茍且偷生當作聰明聖哲罷瞭!自古以來因正直招致禍患的人,應是自己矯枉過正,或者不夠忠誠允當,要用極度的嚴酷樹立聲譽,所以遭致忿恨。哪有誠懇盡忠而被嫉妒憎恨的呢!”過瞭不久,楊駿被誅,傅咸轉任太子中庶子,升為禦史中丞。 

當時是太宰、汝南王司馬亮輔佐朝政。傅咸致書說:“我認為商朝的太甲、周朝的成王時值年幼,所以才會有伊尹、周公輔政的事情。前代聖賢尚且免不瞭被懷疑,何況現在的臣屬本非聖人,君王也非孺子,怎麼可以仿效伊尹周公的舊事呢!君主居喪,聽命於太宰,楊駿無禮,卻想當伊尹周公,自以為可以輔佐朝政,安定天下,所以致死。他的罪行已不可勝數,這是殿下你目睹瞭的。楊駿遭討伐,出自天子的聖明,孟觀、李肇隻是參與知道密旨罷瞭。至於評論功勞,應當歸於皇上。孟觀等人已經是幾千戶的大縣侯爵,聖上因為誅殺楊駿莫大歡欣,所以論功行賞寧可優厚,以表達他的喜悅心情。這是群臣下屬應當權衡的實情。可是現在卻由此鼓動慫恿,東安公封為王,孟觀、李肇都封為郡公,其餘封為侯、伯、子、男,虛妄加封之後,又使三等破格升遷。這種顯赫的氣勢,震動大地,自古以來,沒有過這樣的封賞。沒有功勞卻厚加封賞,就沒有誰不高興國傢有災禍,因為災禍興起又會有大功瞭。人們以禍亂為樂,哪還有個極限呢!這種作法,都出自東安公。殿下就任後,自當有辦法糾正它。用大道使之正,眾人還有什麼憤怒呢?眾人所憤怒的,隻在於不公平罷瞭。如今都在背地議論,沒有誰不大失所望。我愚鈍,不隻是失望而已,還私下感到憂慮。另外,聲討楊駿的時候,殿下你還在朝廷之外,委實不曾參與。現在要委以重任,所以讓殿下論功。論功的事,實在不容易處置,不如坐觀其利弊得失,就有居位正直的事實瞭。” 

傅咸又因司馬亮輔政專權,便上諫言:“楊駿有讓國君震動的威勢,委任親戚,這是天下喧嘩的原因。現在你居職輔政,應糾正這種過失。我覺得應該靜心養神,有大的得失,便維持處理,除瞭大事,一律抑制遣散。四次拜訪貴府以及平時經過您的門前,總見官宦車馬,充塞街道,這種夙習,也應止息。另外夏侯長容奉使為先帝請命,祈禱沒有感動上蒼,先帝駕崩,夏侯長容應該引咎自責,可是現在卻自求請命的功勞,你竟任命他為少府。我私下認為,夏侯長容是你的姻親,所以才至如此。‘一犬吠形,群犬吠聲’。因害怕群犬的叫聲,於是就不可依從瞭。我的為人,就是不能當面阿諛順從,背後又有誹謗之言。原來曾經觸犯楊駿,幾乎身遭禍害,何況對殿下,自當有所珍惜。先前隨駕,你對我說:‘你難道不知道韓非子所說的觸犯人君如同觸摸龍倒生的鱗片的話嗎?而你竟然在觸摸天子倒生的鱗片。’我自知所陳述的,的確是在不停止地觸摸猛獸的胡須。而我之所以敢言,是希望殿下你會瞭解我區區之心。先前摸天子倒生的鱗片,想要盡忠;現在觸摸猛獸的胡須,也不是要作惡,因而必將被寬恕。”司馬亮沒有采納。 

元康元年(291年)五月二十八日,朝廷下詔讓百官推薦各郡縣的官員補充朝官。傅咸又上書說:“我認為國傢興隆教化的關鍵,在於選取人才給予恰當的官職。才能不隻一類,職務各有不同。例如林木,粗細曲直,各有用途。所以明察並舉薦出身微賤之人,謀劃咨詢不論內外,內外任職,隻求合宜,現在選拔任用,隻推重內官;地方官舉薦既已偏廢,又多生枝節,人們爭當朝官輕視地方任職。便成風俗。這種弊病真應該馬上改正,使內官外職選拔渠道暢通而且無所偏重。使渠道暢通無所偏頗之後,如果選用不公平,就有辦法重責;責罰加重,就不用擔心不公平瞭。再說,粘住弦就不能調瑟,何況選拔人才任職又怎麼可以限制呢?我想之所以限制,是為瞭防止選用不能超出眾人,若不能超出眾人,應按事情制裁,不用限制選用辦法。選拔辦法有限制,要想實行久遠,恐怕也太拘泥瞭吧!有人認為不制定選拔辦法,憑什麼選拔,我聽說用刑罰懲治小人,用道義要求君子,對君子的要求在內心而不在限制。正始年間,委任何晏選舉,朝廷內外的各種職官都得到瞭合適的人才,傑出的人才於此可觀。所以這樣,不是用限制統禦,也不是憑措施招致,而是委任的原因,受委任者的擔心,比限定方法更厲害。這是因為辦法失誤,不是自己的過失,既然過錯不在自己,責備他也不用擔憂,正所謂‘用刑律使人們行動統一,人們雖免於犯法,卻沒有廉恥之心’。如果用委任之法,一是考慮罪責連及自己,二是害怕遭到怨恨誹謗。自己快意則朝廷內外稱頌,自己不善則各種罪惡加身,這種使人膽顫心驚,與依靠限定法律幸免哪種更有效呢?” 

傅咸再次任本郡中正,時值繼母去世離職。不久起用為議郎,並兼任司隸校尉。傅咸前後推辭多次,都未獲準。朝廷讓使者到傢中授職,傅咸又送還印綬。公車不為他通報,催促他就職理事。傅咸由於沒有兄弟,喪祭無人主持,又再次請求,於是讓他在官舍設靈位。

傅咸又上表說:“我既然駑鈍懦弱,不能擔當重任。又加上哀喪,請假休息時日,陛下過分厚意,授予我難以勝任之職。我表白赤誠之心,冒死上報,既已違詔,最終不會改變。我雖然不能以死保全禮教,但按道義也不能回心轉意,空受恩寵。以前接受嚴詔,任職之時,私下發誓,以死為報。因為賄賂之風流行,應該深深杜絕,務必敕令都官,以此事為首。可是經年累月,未有所獲。這是因為陛下有獎勵的辦法,考慮到愚昧不明之人,必定死亡或系罪,所以自然掩飾檢點過失以避免鋒芒。在職已有時日,既沒有顯赫的舉止,又不能應弦落鳥,誰人還會害怕?所以光祿大夫劉毅當司隸,聲威震動朝廷內外,遠近清正肅敬。不單是劉毅有輔助王室、盡忠君王的節操,也是由於他所陳奏的都依從,所以威風才能施展。”司馬衷下詔書說:“你隻應想到一切都符合繩墨法度,讓威風日益伸展,又哪隻是一個劉毅呢?” 

屢次上書

當時朝廷政治寬松,豪強大族放縱恣事,交私友托人情,朝野混亂。傅咸上奏罷免河南尹澹、左將軍倩、廷尉高光、兼河南尹何攀等,京都肅敬,貴戚懾威伏服。傅咸認為“聖人治理大道長久,天下才成教化。因此堯舜三年考核政績,九年討論升降職務。《周禮》也實行三年大比。孔子也說過:‘三年有成。’可到瞭近來,長吏到官署任職,不久就改任。百姓為沒有固定的官員而困擾,吏卒為送舊迎新而疲勞”。當時的仆射王戎兼管吏部,傅咸上奏說:“王戎位在臺輔,兼管選舉,卻沒有使風俗寧靜,聚集功績,致使人心傾側不安,大開浮競之風。中郎李重、李義也不加以匡正。我請求免除王戎等人的職務。”司馬衷下詔說:“政道的根本,確實應當任職長久,傅咸上奏的正確。王戎的職責在於評議事理,是我所推崇委任的,禁止免職。”禦史中丞解結認為傅咸彈劾王戎是違背典制,越位侵權,幹涉瞭非他職權之內的事,於是上奏罷免傅咸的官職,司馬衷也不同意。 

傅咸上疏認為:“按照法令,禦中中丞督察百官。皇太子以下諸事,在檢校禦史掌管行馬的范圍內,有違犯法令的人都要彈劾糾正,即使在行馬范圍以外,如果監司不糾查,也可彈劾。按照法令條文,行馬之內違背憲法,認為是禁止防范的事,宮廷內禁止防范,外官不能執行,所以讓中丞專任。現在道路橋梁沒有修建,鬥毆訴訟的屠夫酤客接連不斷,像這類事情,中丞推卸責任於州郡長官,就是現在所謂行馬之內施行禁止防范。既然說中丞督察百官,又何必再說行馬之內呢?既然說百官,就不能再說行馬之內,內外的各種官員都叫百官,本來內外勾通瞭。司隸之所以不再說行馬內外,也正是禁止防范的事已對中丞說過的緣故。中丞、司隸都糾察皇太子以下諸事,實際上是共同掌管內外,不是說中丞專管內廷百官,司隸專管外廷百官,自從有司隸、中丞以來,更互奏內外百官,隻是所糾察的恐怕不會有內外的限制。而解結卻突然對我橫加指責,我先前之所以不辯解,是希望解結的奏疏能遂我心願。現在既然不能如願,而敕書說隻是過失罷瞭,而不是言所不及,因此原諒。我掌管直諫之任,應當端正自身品德來為人表率,如果有過錯,我就不敢接收原諒,因此陳述一下自己的愚見。司隸和中丞共同糾責皇太子以下諸事,那麼從皇太子以下就沒有誰不能糾查。如果能糾查皇太子卻不能糾查尚書,這是我所不能明白的。皇太子算不算是行馬之內呢?如果皇太子在行馬之內就能糾查他,而尚書在行馬之內卻不能糾查,沒有這個道理。道理本來很明白,而解結卻以此指責我。我可以不怨恨,而旁觀者難道也不奇怪嗎?我記得石公在殿上脫衣服,被司隸荀愷所奏,先帝沒認為不對,當時無人說是侵位越權,現在我糾查尚書,就合當有罪嗎?”

傅咸累次上書都稱引過去的事實,條理清晰明瞭,但朝廷並無改變。 

去世

吳郡的顧榮時常給他的親戚寫信說:“傅咸當司隸,剛直忠勇果敢,彈劾的奏章讓人吃驚。雖不是完美的人才,而在正直方面卻很可貴。”

元康四年(294年),傅咸死在官署,享年五十六歲。詔書贈他為司隸校尉,一套朝服,一領襲衣,二十萬錢,謚號叫貞。傅咸有三個兒子:傅敷、傅晞和傅纂。長子傅敷繼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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