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憲嫄 南朝宋孝武帝劉駿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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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鄭乃珖
國籍:中國
民族:漢族
出生地:福建省福州市
出生日期:1911年
逝世日期:2005年
職業:畫傢
代表作品:《水鄉春色》《荷萍》《靈山秀水育新苗 》
鄭乃珖出生在閩侯沙堤村的一個書香門第。在博學多藝的父親鄭世椿和祖父鄭菊三的熏陶下,他從小就喜歡詩文書畫,在鄉裡頗有名氣。可鄭乃珖常常自稱是“笨伯”。那時,鄭乃珖常獨自從閩侯步行到福州城裡,去觀摩各裱褙店中的書畫。清末代皇帝溥儀的老師、太傅陳寶琛正好回到福州辦學,鄭乃珖聽說陳太傅傢中藏有不少書畫,便通過親戚、朋友的介紹,從陳寶琛管傢那裡借出不少作品,如獲珍寶般一臨摹練習。
鄭乃珖尚未成年,祖、父便相繼病逝。這段時間他曾砍柴放牛,入福州城內裱畫店學藝,遠渡新加坡、馬來西亞諸國謀生並繼續自學書畫,為人作畫、寫對聯。他成名之後畫榕蔭放牧時說:“那是為瞭追憶年少時清貧艱辛的生活。”他還為他母親畫過肖像,因為感激寡母在十分困難的環境下撫養他成人。之後,他稍有積累,北上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他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並拜在藝術大師劉海粟門下。在吸取海派繪畫精華過程中,鄭乃珖有機會結識到雲集上海的藝術名傢,如張大千、錢瘦鐵等,同時還獲得魯迅、李叔同、郭沫若等文壇巨匠的題詞勉勵。
上世紀50年代,鄭乃珖曾在香港舉辦過一次個人畫展。張大千看過之後十分贊賞。鄭乃珖於是登門求教,希望能拜張大千為師。張大千謙虛地說:“拜師就不必瞭,我們可以做朋友。”從此,鄭乃珖與張大千亦師亦友,交往密切。雖然張大千不要鄭乃珖拜師,但在鄭乃珖的心目中已經把張大千當作他的老師。
即使名震畫壇之後,依然對老師劉海粟保持著作為學生應有的敬意。鄭大幹說,“文革”期間,劉海粟被打成“右派”,許多人不敢和他接觸,鄭乃珖每次途經上海,都要去看望他。知道老師喜歡吃蝦,在餐桌上,他十分恭敬地把蝦夾給老師。劉海粟曾經說過,自己有許多學生,畫工造詣最好的有三個,鄭乃珖是其中之一。
六十年代,鄭乃珖返閩度假之時,在工藝大師郭德森傢中偶見江曦漆畫,大為贊揚:“此子已跳出漆畫格局”。後經德森先生引薦,鄭乃珖收江曦 為其得意門生,盤桓於其硯席之間,其水墨山水畫風格突變,此後在鄭乃珖的指導下江曦又自創瞭縱橫筆法,成為瞭鄭乃珖最得意的門生和閩臺百米國畫長卷第一人!
鄧小平之女鄧林從中央美術學院畢業後,得知鄭乃珖恰好在北京,便托人詢問能否拜鄭乃珖為師。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她在一傢酒店內辦瞭一桌宴席,按照傳統禮儀,舉行瞭一個十分隆重的拜師儀式,成為鄭乃珖的一個入室弟子。“鄧林對我父親很好,經常過來求教。”鄧小平出訪回來帶的鮮花、鄧傢自己包的粽子、從老傢帶來的炊糕等等,鄧林經常帶來送給鄭乃珖。
鄭乃珖的住所栽滿各種花草。除瞭每天照顧花草外,經常對著花草寫生,觀察它們的生長以及不同的姿態。有時為瞭等院子裡的曇花開放,他會在深夜一直守在花旁。直到對著盛開的曇花寫生完畢才回去睡覺。“父親作畫特別用心,甚至都忘記吃飯。我們也不敢去喊他。打擾他作畫,他會生氣的。”雖然年事已高,但直到前兩年住院之前,他依然每天堅持作畫。60年代,鄭乃珖特意到福州動物園去觀察老虎,特別留意老虎嘴邊究竟有多少根胡子。“許多畫傢作畫的時候都不留意這個細節,父親卻十分較真,跑去老虎籠前看瞭半天。”由於觀察入神,鄭乃珖不知不覺地湊近籠子,冷不防老虎探出一個爪子,一下就把他的臉給抓傷瞭,讓傢人好一陣擔心。
周恩來邀請鄭乃珖、李可染、黃胄等畫傢到北京進行創作。沒想被江青誣為“文藝黑線回潮”。鄭乃珖畫的一隻站在巖石上的雄雞被說成是鼓吹“危機四伏”。而12隻各具形態的鳥兒,由於是黑墨水畫的,也被牽強附會地解釋成“破壞‘五七幹校’”。60多歲的鄭乃珖遭到瞭瘋狂的批鬥,隨後被趕回福州。
1978年的夏天,國傢請劉海粟、鄭乃珖、葉淺予等五位國畫大師到大連棒棰島賓館休息、創作。即將結束時,賓館希望畫傢們留下墨寶,鄭乃珖決定畫一幅周總理最喜歡的馬蹄蓮。可鄭乃珖畫的時候,卻怎麼也調不好馬蹄蓮的雪白色,總是有點黃,急得他團團轉。當時,賓館請人專門出島買回瞭合適的白色顏料,他終於調對瞭感覺,畫出純潔、高貴的馬蹄蓮,並在畫作上題寫瞭“鮮花獻給敬愛的周總理”幾個字。
鄭大幹回憶說,父親像愛自己子女一樣珍愛自己的畫作,絕少將其出售。雖然上門求畫的人絡繹不絕,但是鄭乃珖卻不將此作為謀生的手段,在他看來,作畫隻是自己的愛好。但是對於公益慈善事業,鄭乃珖卻毫不吝惜。1989年,父親得知兒童福利基金缺少資金,於是他精心挑選瞭100多幅自己的作品,拿到香港舉行義賣,當時賣出十多幅,共100多萬港元。父親一分不剩地全部捐給瞭兒童福利基金。為此,他整整準備瞭一年。
鄭乃珖與齊白石所處時代相同,但由於他們各自人生經歷的差異,決定瞭他們在藝術氣質方面的不同。齊白石由務農而做木工,自學成畫傢後一直鬻畫為生。而鄭乃珖則從砍柴放牛,用樹枝習畫開始,一生都以畫相伴,追求藝術“以學識醞之,以涵養釀之,以性情化之,以精神造之,故其作品酣暢恣肆,蘊籍淳厚,神采逼人”。
由於鄭老先生一生辛勤耕耘和廣覽博收及為人熱情豪爽,性格開朗豁達,敦誠樸實,所以對繪畫有獨到的把握。他的畫多以山水為主,大氣質樸,自然天成,毫無矯揉造作之感。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鄭先生毅然離開闖蕩數年的香港,隻身北上來到古都長安。先在西北美協國畫研究室為專業畫師,後調西北藝專(西安美術學院前身)國畫系任教;對於鄭先生藝術精神質的飛躍確是不爭之事實。“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他始終懷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激動,用自己的畫筆將眼前的一切畫下來。大西北有著特殊的涵育力,它與溫潤秀麗的東南海疆相反,幹燥雄渾,茫茫之沙漠和海濤般的峰巒包孕著神秘與力量。老先生常站在巍巍華嶽之顛,遙望著天際中逶迤而來一條巨龍,它是中華民族的母親--黃河,甘美的乳汁滋潤著炎黃兒女數千年文明史。歲月倥傯,彈指寒暑二十餘易,鄭先生從中年步入老年,青絲變白發,人生精力最充沛,思想最成熟的也是這個階段,他在這裡播下希望的種子,迎來金色的收獲季節。
因歷史的原因,鄭先生自然難逃“文革”之浩劫,學校教學停止,個人藝術實踐中斷。尤其是七十年代初,他應周總理之邀赴京為北京飯店等賓館作佈置畫,在“四人幫”掀起的“批黑畫”惡浪中首當其沖。繪作“僵花”被指謫為醜化執政黨思想僵化,十二隻寒鴉則成攻擊“五七道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藝術成政治爭鬥之犧牲品,藝術傢在強權梏梗下隻能束手待斃。在備受折磨摧殘下鄭先生憤而退返傢鄉福州。親情鄉誼逐漸慰藉、滋潤著他那殘損的心靈,挺起被壓彎的腰桿,滿懷信心地繼續藝術歷程的跋涉。
改革開放春風吹遍瞭神州大地,鄭老返回瞭城市,他以從未有過的熱情連續創作出大量的作品。從他的畫,你也許可以讀出他的豁達、睿智,以及對於未來的憧憬。也正是對這種直滲入心靈深處的形象感受,驅動著他以更生動的形式來構築生命本體與生存重負之間的張力。先是受命籌組福州畫院、恢復美協事務,致力振興八閩畫壇。繼而應邀參加政協、人大會議參政議政,為文化之發展、精神文明之建設嘔心瀝血,並數度遠涉重洋,弘揚國粹,可謂老當益壯。
鄭老先生是一位體驗型的畫傢,多年來創作瞭大量貼近生活、反映時代、富於時代特色的優秀作品。這些作品不僅顯示瞭他對生活、對生命精神的深刻感悟,也顯示瞭他對藝術虔誠、執著的追求。在藝術創作中,老先生始終將自己置身於生活之中,他對待藝術的態度一如他的生活態度:平和、自然、敏銳。他對生活的平視姿態使他能不斷地從生活中獲取表現的沖動,從真實的感情出發進入創作領域,或許,這就是觀眾能與他的作品產生親切感和被感動的緣由。
如果隻是把藝術作為一種謀生的手段,你當然可以不重視它的規律,可以信馬由韁,但終究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鄭先生兢兢業業授人以“藝”,更滿腔熱情傳人以“德”,而中國畫論正是把道德品質在首位,以人生文化推論藝術境界。所謂“士先器而後藝”、“德成而上,藝成而下”。言傳必身教,凡是與鄭先生有過交往的人,都從他那純真篤厚的學者風度,謙虛誠懇的君子氣質中體會到一種凜然正氣。他襟懷坦蕩,十分厭惡趨炎附勢、爾虞我詐之惡習;自奉淡泊,卻將稿酬百萬港幣捐贈社會公益事業,其高風亮節形象在物欲橫流之當下倍感光彩照人。
鄭先生對繪畫有獨到的把握。他的畫多以山水為主,大氣質樸,自然天成,毫無矯揉造作之感。這與他為人坦誠、豁達、樸素是分不開的。一幅詠梅更是筆格,人格的充分體現。王疇的字縱肆狂野。簡約飄逸,更有超邁味,在超越與回歸的探索道路上,在花開花落的自然裡程中,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在不少優秀作品中,於“工”字上可謂下到瞭功夫。鄭乃珖的工筆花鳥畫便是走這樣的路。在他的作品《幽禽》、將幾隻錦雉的不同質感,五彩斑斕的硬、軟羽描繪得栩栩如生。他的《蜜柑》具體形象地描繪瞭幾粒蜜柑的外形,深入具體地去刻畫一粒剖開的蜜柑豐富的內含,畫得佳果鮮美可人。傳統的寫意花鳥畫崇尚以書入畫,鄭乃珖先生的工筆花鳥畫也是以書入畫,如:《報春》,梅花的花用工筆沒骨,而枝幹則基本上以寫意筆法畫出,使畫幅顯得別開生面。看鄭乃珖先生的畫,將工筆花鳥表現得如此豐富,達到這樣高度的更是難能可貴。可以說完全擺脫瞭工筆寫意的界線,二者結合得巧妙而不露痕跡。除瞭在筆法上的突破外,鄭乃珖先生在工筆花鳥畫的意境、取材、構圖、造型、用線、敷彩、題款、蓋章等方面都有自己大膽的嘗試,都有對前人藩籬的大膽突破,從而形成瞭個人鮮明的風格特色。
中國畫講究意境,認為它是構成藝術美不可缺少的因素,還強調意境清新,要求畫面體現出的情趣境界不落俗套,令人觀之新奇悅目。鄭乃珖畫作的意境便是如此。他筆下的許多作品的花木已不再是標本式的折技畫,而傾註著畫傢深情的花木。三角梅的熱烈,蝴蝶菖的幽雅,丁香花的鬱馥,柱頂紅的奪目,繡球花的繽紛,紫薇花的浪漫,梨花的含情……無不令人舉目留連,喜愛非常。前人詠梨花雲:“梨花一枝春帶雨”鄭乃珖先生畫梨花時就把握住梨花這一最佳神采,把握住前人這一詩意,他的《雨過梨花翠欲流》將梨花通過青石的對比,通過對花朵的細膩描繪,使那一枝梨花顯得清麗可人,帶露盈盈,這樣的畫作境界能不清新嗎?他的《霜葉甘菊》畫材不多,卻註意到動靜相乘,一隻螳螂舞臂揚須,給靜謐的畫面平添瞭無限生機和盎然情趣,看著這畫就象在品味著一首情調優美的小詩。他的《閩海鮮蟶》註意對靜中有動的海蟶各各不同形態的刻畫,細膩表現瞭蟶的鮮活。睹物思情,看到這麼美好的傢鄉風物,戀鄉之情能不油然而生? 象《幽禽》畫上的五隻錦雉,都不做正側停立,而是有的舉頭,有的右瞻,有的轉肩,有的的俯食,那腳也是一駐一招,一跨一甩,把對象畫得極為生動,洋溢著濃鬱的生活氣息。《白描牽牛花》集中的地方花繁葉茂,盛開的牽牛花一朵挨著一朵,熱鬧非凡,而出梢的一枝花朵裊裊婷婷,柔藤在微風中蕩漾,那情態畫得多灑脫,既真實又優美,這種疏密得體的描繪和佈置,給畫幅平添瞭清幽的抒情調。《蓬萊九鯉》那一叢白描的龜貝,葉子大小相間,抑揚向背,枝條葉柄縱橫交錯,前伸後展,但是,除瞭讓人感到真實外,一點沒有散亂的感覺,而是亂中有序,穿插得體。《蛤》畫的是閩海時鮮。畫中的構圖有聚有散,畫傢巧妙地利用瞭花蛤在散列中的不同角度的形體變化,使之相互照應,形成有機聯系的畫面,把花蛤這種不入畫譜的時鮮畫得色彩斑斕,情態不一,十分可愛。《碧桃》一畫,畫傢取回抱的勢態畫桃花,舍棄瞭繁雜,舍棄瞭桃花枝頭過多的葉,而集中描繪瞭深淺交疊,交相掩映的一簇花朵,這取勢多麼優美,這組合主體形象多麼鮮明,這樣簡煉又豐富的表現手法,確實是工筆花鳥畫中難得的佳作。鄭乃珖先生的畫作用線以蘭葉描為主,遒勁挺撥,線條或粗或細,或斷或連,或方或圓變化多端,且幹濕濃淡並用,極具寫味。特別是到瞭晚年,有時在生宣上作白描,用筆蒼勁渾圓,生澀老辣,毫無拘束,完全進入到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劉海粟稱贊他曰“精深筆法,豁然心胸”。
鄭乃珖的畫用色敢於對比,善於對比,又能在對比中求調和,因而他的工筆花鳥畫作給人的印象是十分鮮明,艷麗雅逸,清新悅目。此外,除在工筆花鳥畫領域中,在寫意花鳥、山水畫、人物畫領域中,鄭乃珖先生也均有建樹。他的潑墨潑彩山水,筆墨酣暢,元氣淋漓,大氣磅礴。他的許多山水小品以西北山川為描寫對象,具有濃鬱的黃土高原氣息。鄭乃珖先生的繪畫藝術受到群眾的普遍喜愛和同行專傢的高度評價。他先後出版有《鄭乃珖畫集》、《鄭乃珖集錦冊》、《鄭乃珖百花畫集》等二十餘種個人專著畫冊。鄧穎超同志赴日參加周總理詩碑揭幕禮,帶去鄭乃珖先生的工筆精品《馬蹄蓮》送給日本人民。國傢體委舉辦的《沖出亞洲,走向世界》的展覽,一進展廳,映入觀眾眼簾的第一幅畫便是鄭乃珖先生的雄鷹圖——《一擊長空三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