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是什麼意思?名堂拼音、解釋、用法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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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
作者:佚名
原文:有饛簋飧,有捄棘匕。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眷言顧之,潸焉出涕。小東大東,杼柚其空。糾糾葛屨,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既往既來,使我心疚。有冽氿泉,無浸獲薪。契契寤嘆,哀我憚人。薪是獲薪,尚可載也。哀我憚人,亦可息也。東人之子,職勞不來。西人之子,粲粲衣服。舟人之子,熊羆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試。或以其酒,不以其漿。鞙鞙佩璲,不以其長。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有捄天畢,載施之行。維南有箕,不可以簸揚。維北有鬥,不可以挹酒漿。維南有箕,載翕其舌。維北有鬥,西柄之揭。
譯文
簋裡熟食滿蕩蕩,棗木勺兒彎又長。大路平坦如磨石,筆直好像箭桿樣。貴人路上常來往,小民隻能瞪眼望。轉過頭來心悲傷,眼淚汪汪濕衣裳。註釋
(1)饛(méng):食物滿器貌。簋(guǐ):古代一種圓口、圈足、有蓋、有座的食器,青銅制或陶制,供統治階級的人使用。飧(sūn):熟食,晚飯。創作背景
西周初年,“三監”叛亂,殷商後裔武庚聯合東方舊屬國奄(今山東曲阜)、蒲姑(今山東博興)及徐夷、淮夷起兵反周。周公東征,經過三年戰爭,誅武庚,黜“三監”,攻滅奄等十七國。繼而,遷殷頑,封建姬姓大國(魯、齊、衛、燕)監視東方各小國,實行分區經營。距鎬京較近各小國統稱小東,較遠的各小國統稱大東。為加強控制,從鎬京到東方各國修築一條戰略公路,據《逸周書》:“辟開修道,五裡有郊,十裡有井,二十裡有舍。”即所謂“周道”。或稱“周行”,從西方向東方運輸軍隊和軍用物資,運回西方貢賦和征斂的財富。對東方各小國來說,這如同一條吸血管。西周統治者通過這條“周道”給被征服的東方人民帶來壓榨、勞役和困苦,於是產生怨憤和沉痛的嘆息。
《毛詩序》曰:“《大東》,刺亂也。東國困於役而傷於財,譚大夫作是詩以告病。”歷代傳箋疏註說解,基本上沒有大的出入,肯定這是被征服的東方諸侯國臣民怨刺周王朝統治的詩歌作品。
《毛詩序》說明作者是譚國大夫,而姓氏、經歷和生活年代無從稽考。譚國在今山東濟南市東南,對照《魯頌》“遂荒大東”,那一帶地區當屬大東。從詩義看,他是東方舊國的大夫,因詩中的思想和情緒,絕對不可能產生於姬姓各大封國的當權派。他對“西人”的對立情緒,正反映瞭征服者的周王朝與被征服的東方舊國統治階級的矛盾;他的地位下降,使他發出同情人民的不平之鳴,從而也反映瞭西周統治階級與被征服國人民的矛盾。有人說這是一首民歌,這個論斷是不對的,這是士大夫創作的用雅樂演唱的歌詩,不是用土樂演唱的民歌。
這首詩寫作的時間,據《左傳·莊公十年》所記“齊師滅譚”,即在公元前684年齊國因為譚國對它“失禮”而出兵滅亡這個小國,時在東周初期,它隻能寫在譚國滅亡之前。詩的歷史背景還是周王朝統治力量強大的時候,東周時王室已經衰微。姚際恒《詩經通論》說西周最後一代“幽王之時,號令猶行於諸侯,故東國諸侯之民愁怨如此。若東遷之後,則不能爾矣”。姚氏以為最遲當在幽王時代,這已難考證,隻能確定創作在西周時代。
參考資料:
1、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下):雅頌.北京:中華書局,2015:476-483
鑒賞
西周初年,“三監”叛亂,殷商後裔武庚聯合東方舊屬國奄(今山東曲阜)、蒲姑(今山東博興)及徐夷、淮夷起兵反周。周公東征,經過三年戰爭,誅武庚,黜“三監”,攻滅奄等十七國。繼而,遷殷頑,封建姬姓大國(魯、齊、衛、燕)監視東方各小國,實行分區經營。距鎬京較近各小國統稱小東,較遠的各小國統稱大東。為加強控制,從鎬京到東方各國修築一條戰略公路,據《逸周書》:“辟開修道,五裡有郊,十裡有井,二十裡有舍。”即所謂“周道”。或稱“周行”,從西方向東方運輸軍隊和軍用物資,運回西方貢賦和征斂的財富。對東方各小國來說,這如同一條吸血管。這首詩所描寫的,正是西周統治者通過這條“周道”給被征服的東方人民帶來的壓榨、勞役、困苦、怨憤和沉痛的嘆息。
《毛詩序》曰:“《大東》,刺亂也。東國困於役而傷於財,譚大夫作是詩以告病。”歷代傳箋疏註說解,基本上沒有大的出入,肯定這是被征服的東方諸侯國臣民怨刺周王朝統治的詩歌作品。
《序》說明作者是譚國大夫,而姓氏、經歷和生活年代無從稽考。譚國在今山東濟南市東南,對照《魯頌》“遂荒大東”,那一帶地區當屬大東。從詩義看,他是東方舊國的大夫,因詩中的思想和情緒,絕對不可能產生於姬姓各大封國的當權派。他對“西人”的對立情緒,正反映瞭征服者的周王朝與被征服的東方舊國統治階級的矛盾;他的地位下降,使他發出同情人民的不平之鳴,從而也反映瞭西周統治階級與被征服國人民的矛盾。有人說這是一首民歌,這個論斷是不對的,這是士大夫創作的用雅樂演唱的歌詩,不是用土樂演唱的民歌。
這首詩寫作的時間,據《左傳·莊公十年》所記“齊師滅譚”,即在公元前684年齊國因為譚國對它“失禮”而出兵滅亡這個小國,時在東周初期,它隻能寫在譚國滅亡之前。詩的歷史背景還是周王朝統治力量強大的時候,東周時王室已經衰微。姚際恒《詩經通論》說西周最後一代“幽王之時,號令猶行於諸侯,故東國諸侯之民愁怨如此。若東遷之後,則不能爾矣”。姚氏以為最遲當在幽王時代,這已難考證,隻能肯定創作在西周時代。
這是一篇長詩。全詩結構嚴密,層次清晰,前後呼應。通篇運用對比和暗喻,由現實的人間,而虛幻的星空,展開東方人民遭受沉痛壓榨的困苦圖景和詩人憂憤抗爭的激情。思路遞進而奇崛,意蘊豐富而深厚。
首章寫“食”。由“有饛簋飧”聯想到與如砥如矢的周道的關系。從“君子”和“小人”的不同境遇,抒寫瞭詩人的悲傷。朱熹對這一章解說曰:“今乃顧之而出涕者,則以東方之賦役,莫不由是而西輸於周也。”(《詩集傳》)這個解釋一言中的。
二章寫“衣”。姚際恒《詩經通論》曰:“杼柚其空,惟此一語實寫正旨。”織佈機上的佈帛全被征斂一空,寒霜上小民穿著破草鞋,而公子們還在經過那吸血管似的周道來榨取。這樣的揭露相當深刻。
三章寫勞役。以薪柴為喻,通過燒柴不能水浸,隱喻疲病的人民應該休養生息。嚴粲《詩緝》解曰:“獲薪以供爨,必曝而幹之,然後可用,若浸之寒冽之泉,則濕腐而不可爨矣;喻民當撫恤之,然後可用,若困之以暴虐之政,則勞悴而不能勝矣。”
四章寫待遇不公平。“東人之子,職勞不來”,而“西人之子,粲粲衣服”;連周人中身份低賤的也“熊羆是裘”,傢奴的子弟都“百僚是試”。通過這樣典型的形象對照,反映瞭西周統治者與被征服的東方人民不平等的社會經濟政治地位的懸殊。
五章是全詩前後的過渡,前半繼續寫不公平的社會現象,鄭箋雲:“佩之鞙鞙然,居其官職,非其才之長也。徒美其佩而無其德,刺其素餐。”下半就自然地把視野轉向上天,姚際恒《詩經通論》曰:“維天有漢,監亦有光。此二句不必有義。蓋是時方中夜,仰天感嘆,適見天河爛然有光,即所見以抒寫其悲哀也。”下面兩句也是仰天所視有感,“跂其織佈,終日七襄”,正是呼應二章的“杼柚其空”,並引出下章的“不成報章”。這一章承前啟後,過渡自然。
六章面向燦燦星空馳騁想像。詩人怨織女織不成佈帛,怨牽牛不能拉車運輸,朝啟明,夕長庚,有名無實,譏笑畢星在大路上張網,徒勞無功。整個運轉的天體都不能為小民解決困苦。
七章對星座的意象描寫更深一層。王先謙《詩三傢義集疏》分析道:“下四句與上四句雖同言箕鬥,自分兩義。上刺虛位,下刺斂民也。”簸箕星不能簸米揚糠,南鬥星不能舀酒漿,都是徒具虛名,而且簸箕星張開大口,吐著長舌,鬥星由西舉柄向東。如歐陽修《詩本義》所釋:“箕鬥非徒不可用而已,箕張其舌,反若有所噬;鬥西其柄,反若有所挹取於東。”這樣的“怨天”,正是怨現實,揭露所謂“天”是為周王朝服務壓榨東方小民的。這個結尾更深化瞭主題。
象征、隱喻、鮮明的對比、豐富而奇幻的想像交錯運用,是此詩藝術手法的特色。吳闓生《詩義會通》評論曰:“文情俶詭奇幻,不可方物,在《風》、《雅》中為別詞,開辭賦之先聲。後半措詞運筆,極似《離騷》,實三代之奇文也。”吳氏說的“俶詭奇幻”,就是馳騁無羈的想像,奇特的比喻,創造豐富的奇崛的形象,從人間飛到星空,又從星空飛到人間,把現實世界和幻想世界相結合,把現實主義描寫與浪漫主義想像融合為有機的整體。吳氏說的“開辭賦之先聲”,正是指出這種藝術手法對屈原賦的深刻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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