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騰 東漢宦官
来源:74U閱讀網
本 名:葉紈紈
字 號:字昭齊
民族族群:漢族
出生地:吳江
主要作品:《春日看花有感》
主要成就:十三歲能詩書法遒勁有晉風
葉紈紈,字昭齊,1610年六月生。 葉紈紈生時,已是父母結婚五年之後。婚後久不育子,讓早寡的祖母久有含飴弄孫之想,父母也思兒心切。紈紈出生時,父母喜上眉梢,“初生之女,愛逾於男,”且紈紈生下後,眉目清秀,“如奇萼之吐華。”祖母對長孫女十分關愛,常抱在手中,不論夏日炎炎還是寒冬臘臘,孫女都要在她的看護之下,偶一啼哭,即使在半夜,祖母也要爬起來看一看。
從小就感受祖母關愛的紈紈,在祖母七十歲時寫瞭一首祝壽詩,詩中有“佳節稱眉壽,芳樽祝萬春”之句(此詩由祖母記憶留傳),既賀祖母高壽,又祈祖母幸福長壽。
得父母寵愛的葉紈紈,很早就表現出才女的靈氣。三歲時,由母親教讀《長恨歌》,四五遍即能朗誦,口齒清晰,見者無不驚嘆,以為有奇慧。此後,父母教讀愈勤,紈紈的長進愈大,年紀不大,已讀瞭許多唐、宋人的詩詞。長到十三、四歲時,由父母教讀,學習作詩、填詞,在短短的十年間(指到死亡時),寫作瞭大量的詩詞,這些作品,大多為紈紈自己棄去,留存的不過十分之一,今存詩詞約一百多首。試讀其十四歲學詩時的作品《閨情》:“薄羅初試柳初黃,寂寂深閨春畫長。陌頭風曖清明近,睡起無言綺繡床”。
少年時,住在娘傢的日子是快樂的,雖然物質上並不富裕,但有開明的父母,有手足情深的弟、妹,或對席讀書,或踏青遊樂,對生活,崇尚和熱愛著,追求著幸福。一年四季,四季不同,四季都很可愛,四時風物,尤其傢鄉風物,在《分湖竹枝詞》中有較好的描述。《分湖竹枝詞》共十首,表現瞭分湖春夏秋冬四時景色與風物的差異,這種差異,實際上也是作詩人內心感受的不同,詩人內心的情感借助景物表達出來。春天的時節,楊柳低垂,碧波蕩漾,湖上白鷗展翅,這樣的詩情畫意,怎不叫人陶醉,怎不覺得春光無限好,生命無限好。秋風吹來,滿是豐收景象,湖中的水鮮如銀魚、螃蟹上瞭餐桌,傢傢沽灑品嘗,喜慶收成有餘,此外還有菱角、芋頭之當的蔬果,裝在喜悅的臉上,“傢傢煮蟹沽村酒,遇得豐年樂有餘”,更有牧童晚笛,聲聲繚繞雲天,如此宜人秋光,無論貧富,良宵賞月,自是人生樂事,但見“一村燈火月當天”。即是寒冬,人們也都在為明年作著準備,浩渺分湖,四時風光,無不給人留下美麗回想的空間,“湖水微茫遠接天,繞天低樹碧於煙。湖邊芳草年年綠,天際征帆日日懸”。
作為傢中的長女,葉紈紈自小乖巧懂事,懂得幫助父母照顧幼小的弟妹,還能幫著母親教讀弟妹詩文,儼然是一個識見不凡的師長。象長弟世佺,少時貪玩,則耐心地開導他,讓他懂得要勤奮讀書。 看著母親的操勞,葉紈紈常主動替母親分擔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務。父親作官在外,對傢庭的照顧不過是傢書中的情意,為瞭讓父親能安心在外作事,葉紈紈與母親、弟妹一起,總是安慰父親,不必過多掛念傢中。1630年葉紈紈在寄給父親的詩作中有“愁心每幸人皆健,”“但願加餐莫憶傢”之句,這對宦遊在外的父親真是極大的安慰,紈紈夭折後,父親葉紹袁重讀此詩,哽咽無語,如此女兒,反由白發人送,悲何巨哉! 在父親辭官歸隱的最初幾年,傢中歡笑不斷,頻頻唱和,是紈紈作品多產時期。父親作《秋日村居》詩八首,葉紈紈與母親、弟妹均有和詩,這些和詩深得父親的好評。 在和父親《秋日村居》八首詩中,葉紈紈描畫瞭一個讀書人傢在鄉村悠閑自在的生活,琴書在床,臨風對月,與世間俗事毫無關涉,“木榻藏書卷,疏花對酒杯。”“石壁堪題畫,藤床可臥雲”。這種鄉村生活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主人淡漠世俗榮辱,甘於清貧簡樸,放棄官宦仕途,“幽居甘寂寞,白眼任相看。”隻要有書可讀,“但憑書帙隱,”不問世事榮枯,面對蕭瑟秋風,滔滔流水,笑看古今興衰就如東逝的流水,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古今搖落盡,流水獨滔滔”。端起一杯酒,在蕭瑟的西風裡,憑幾自快,回首而望,俱如雲煙飛散,剩下“虛庭夜月間。”把追求擺脫塵世看作是極大的快樂,也是作者生活的憧憬。 受傢風(尤其是母親)影響,葉紈紈平時非常註重自己的言行,務必使自己的言行合乎禮數,對待別人寬厚仁慈,即使是仆人、婢女也都好言相待,和婢女之間形成瞭如同姐妹的感情,年歲相仿的紈紈與婢女常一同出遊,一同戲耍,感情融洽。在一組《浣溪沙》的詞中,有寫給婢女的幾首,中有:“欲比飛花態更輕,”“柳腰裊娜襪生塵”,“日長深院理秦筍”之句,把一個正當青春的女子,生動地描畫瞭其容貌的美麗,體態的姣好,象贊揚婢女的詩作在古時已屬少見,何況紈紈還有為死去婢女寫的悼亡詩呢,詩中訴說主仆二人數年之間結成的深深情誼,“數載依依共曉昏”,可婢女卻不幸亡故,使主人常常惆悵不已,“惆悵屏前空斷魂”,顯見二人感情已越出瞭所謂主仆關系。
早歲生活的快樂,娘傢生活的舒心,掩蓋不瞭紈紈內心的愁苦,而這,均來自不幸的婚姻。 紈紈的婚姻,還在紈紈不滿周歲時,就由父母作主許配給瞭同邑的袁氏,即袁若思的第三個兒子袁崧(四履)。袁傢與葉傢是幾代世交,袁黃與葉重弟是同榜進士,葉紹袁從小就寄育在袁傢,葉紹袁又與袁若思(名儼,袁黃子,《書經》研究專傢,)從小同學,後一同(同一年)考取進士。因此淵源,將紈紈許配給袁若思的兒子,使親上加親,可以使兩傢的情誼得到鞏固和發展。本以為給女兒找瞭一個好婆傢的葉紹袁,卻想不到從此使女兒過上不幸的婚姻生活。
17歲時,袁若思致書葉紹袁,因將任廣東欲,為子成婚,十月,紈紈嫁到袁傢。第二年,袁若思調任廣東,任高要縣縣令,紈紈與她的丈夫及其他傢人跟隨袁若思同去廣東。從水鄉的汾湖到炎熱的南方,途中還要經過許多的山嶺,其辛苦與艱難是可想而知的,紈紈在路上作瞭兩首詩,中有“陌上鶯花帶淚看”、“不知何日是歸日”的慨嘆。行到半途(浙江清溪),紈紈同丈夫與眾人分開,沒有再往前走,沿路返回回到夫傢,多少讓紈紈少受一點旅途勞苦。 才回傢過瞭二、三年,袁若思在任上病逝(後入縣賢祠),棺木運回,全傢哀痛,自此以後,袁傢的傢道漸漸衰落。婆婆把傢產作瞭析分,把紈紈夫妻所應得的一份交給紈紈管理,紈紈也能把傢中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頗有章法。 出嫁以後,紈紈的婚姻生活過得很不幸,父母包辦的婚姻使雙方婚前缺少瞭解,婚後雙方在性格等方面有較大差異,缺少共同生活的基礎,因而,紈紈與丈夫雖有夫妻的名份,而無夫妻之實,這對雙方無疑都是極大的痛苦,紈紈的這種痛苦無處訴說,連父母與妹妹都無法說,隻能埋在心裡。在料理傢務後閑下來的時間,禮佛讀《楞嚴》等佛經,讀罷,已是“殘日下窗籠”,希望“白雲不復去,相與共留連”,一起打發閑、愁的日子。 鬱結在心頭揮之不去的痛苦,釀成一腔愁緒,稍稍消釋愁懷的隻有練字與作詩。
紈紈本就工書法,尤精小楷,書法造詣超過幾個妹妹,時人評為有“晉人風致”,為解愁懷,紈紈每天要寫數幅唐人詩詞,使書法造詣更有提高。平時消愁的最主要方式則是作詩,在想象的世界裡,用幻想來擺脫塵世的愁、苦與束縛。 寫字和作詩於現實生活無所補,紈紈又生出“絕俗逃虛”之念,即出傢做尼姑,這種意思用開玩笑的方式講出來時,受到父母和妹妹們的批評,無法實現出傢的意念,就得忍受生活中的種種愁,紈紈在《夢中思隱作》中寫道“有恨隨流水,無緣去入山。登樓空極目,惟羨白雲間”。隻能在夢中體會入山後帶來的清靜。 釋放愁緒若能有傾訴的對象,最易化解。紈紈雖不說,也不能說,但有時在妹妹小鸞面前還是會流露出來。尤其是赴廣東中途歸來後,紈紈去娘傢的次數逐漸增多,住的時間也在拉長,為的就是這一份溫馨的情。
紈紈與小鸞相差六歲,她們共同生活的時間不長,但不長的一段時間,姐妹之間的情誼非常深厚。小鸞的閨房名疏香閣,小鸞有《曉起》的詩作題在閣上,請紈紈為疏香閣寫詩,紈紈隨即作《題瓊章妹疏香閣》一詩,詩中有“中有傾城姿,春風共回翔”。“佳人真絕代,遲日照新妝”之句,極贊妹妹的美麗。 在娘傢共同生活的幾年中,她們姐妹之間時有唱和之作,還以同一主題賽詩,午夢堂中,花卉繁列,菊花、海棠、茉莉諸花,都是她們吟詠的對象,冰清玉潔的梅花,更受憐愛,紈紈作梅花詩十首,極寫梅花從苦寒中來,“霜雪無情幾度侵,亭亭秀出歲寒心”,但花開時,“高情不與梨花比,清韻堪羞桃李華,”盡管“贏得騷人無限意”,還是喜歡“氤氳無限暗香時”,但仍然愁緒不減,“薄幸東風初作惡,玉英吹落斷人腸”,讓人生出種種愁來。在出嫁以後,紈紈特別珍惜以前的這段生活,斷續回娘傢居住,有時也邀妹妹到自己傢中小住,送妹妹歸傢時,分別的情愫欲說還休,紈紈《送瓊章妹於歸》中:“欲作長歌一送君,未曾搦管淚先紛”。“別後離多相見稀,人生不及雁行飛”之句,離別之情寫得催人淚下。小鸞將嫁之時,紈紈曾與九月初回娘傢看望父母與妹妹,並相約在九月二十日後,早一點回娘傢為妹妹的婚禮作準備。別後回去時,乘船過汾湖而行,湖中風景雖好,但沒有能共同欣賞美景的人,美景也引不起好的心情,“蕭疏一片滄江晚,惆悵臨風獨自看”。
未幾,小鸞夭折,紈紈正在傢中作催妝詩,聞此噩耗,紈紈急忙趕回娘傢奔喪,撫棺痛哭,在悲痛中傷心欲絕,病倒在床,病中猶作《哭亡妹瓊章十首》,其二為:“制酒同傾九日前,誰知此別即千年。疏香閣外黃昏雨,點點苔痕盡黯然”。幾天前才剛剛分別,卻已陰陽兩隔,物在人亡,看到舊物,心中的黯然卻如黃昏的雨,愁與痛俱在心頭。其六為:“才賦催妝即挽章,蒼天此恨恨何長。玉樓應羨新彤管,留得人間萬古傷”。其十為:“黃埃蕭索草煙枯,草色從今帶淚沾。斷盡回腸難再續,漫將枯管病中拈。”十首哭妹詩,盡是病中所作,在哭妹之時,也是自傷。 因哭妹傷心過度,紈紈終於病倒,在病中,每日誦《金剛》、《楞嚴》等佛經。一天,紈紈對母親說,夜裡做夢來到深山,自己寫的詩中有“尋山還問水,重整舊根苗”之句,怕是不好的征兆,母親竭力加以勸慰。隔幾天,又對母親說,夢中有人以《金剛偈》給我看所謂夢幻泡影的說法,想必不能久居人世,母親又反復勸解,消除心中憂慮。
病中的紈紈已自知不能支持太久,到1632年農歷十二月二十二日子時,叫人把自己扶起來,對母親說,我不行瞭。然後抗身危坐,斂容正襟,合掌禮念,通身汗下,毫無痛苦之態,就這樣在作佛禮中去世。與妹小鸞隻相隔七十天。 紈紈夭折後,先同小鸞一起暫放在寶生庵後荷花池北,後來(1643年三月),袁傢將紈紈的棺木接回葬在袁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