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位三 鄂豫皖根據地的主要創始人之一
来源:74U閱讀網
王播簡介:王播(759~830)字明敭(同“揚”),太原(今太原)人。貞元(786~805年)中擢進士,舉賢良方正異等。長慶初歷進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和初拜左仆射,封太原郡公。卒,謚曰敬。工書,嘗書唐鳳翔尹李晟為國修寺碑。《唐書本傳》、《墨池編》、《佩文齋書畫譜》
王播,字明敭,原籍太原(今太原),其父王恕,曾任揚州(今江蘇揚州)倉曹參軍,遂以揚州為傢。王播生於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卒於唐文宗大和四年(830年),唐德宗貞元十年(791年)考中進土,同年又應制舉賢良方正科,成績優異,補盩至(今陜西西周至)尉。
在任期間,王播剖斷獄訟,明察秋毫,深得禦史中丞李汶的賞識,被推薦任監察禦史。當時,官場黑暗,政治腐敗,賄胳公行。王播身為監察禦史,剛正不阿,不畏權貴,曾冒著丟官的危險彈劾並罷免瞭把有賄賂罪的雲陽(今陜西境內)丞源咸季,將擢升為侍禦史。
貞元未年,王播因得罪驕橫的京兆尹李實,被貶為三原(今陜西富平西南)縣令。他在任職期間,縣中豪強犯法,也以法繩之,不予寬宥,年終考課,政績為"畿邑之最"。
唐順宗即位,任命王播為駕部員外郎。他執法嚴明,嚴厲打擊不逞之徒,政績突出。擢任工部郎中、知禦史雜事。後來,王播出任長安縣令。當時,正值關中饑荒,諸鎮禁止糧食出境。王播奏明朝廷,下詔令各地賑援畿輔,關中地區的老百姓賴以渡過饑荒。王播屢遷刑部侍郎、禮部尚書等職。
從唐憲宗元和六年(811年)起,王播一直兼任諸道鹽鐵轉運使,負責運送朝廷征收的財賦收入,因其政績突出,為同僚所稱贊,並多次得到皇帝的表彰。
元和九年(814年),唐憲宗下令討伐淮西(治今河南汝南)強藩吳元濟,各路官軍緊急出動,軍需供應異常緊張。兼任鹽鐵轉運使的王播推薦深通"泉貨盈虛"的程異為副使,馳赴江淮督促財賦,朝廷對淮西用兵三、四年而"兵得無乏"。王播對淮西戰爭的勝利做出瞭貢獻。
元和十三年(818年),王播受宰相皇甫縛的排擠,調離中央,去任偏遠的劍南西川(治所在今四川成都)節度使。他所兼任的鹽鐵轉運使一職由程異繼任。這次貶謫,對他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竟一改過去幾十年的為人作風,專以奉迎權貴為務。
在唐穆宗、唐敬宗、唐文宗三朝,王播居官10年,並曾兩次出任宰相,就是憑苛剝人民,賄賂皇帝和宦官而取得的。唐穆宗一即位,立刻貶逐瞭奸相皇甫縛。王播在西川聞訊,"大修貢奉,且以結賂宦官,求為相",很快被召回朝廷,擔任宰相。當時,河北三鎮(盧龍,成德、魏博)相繼復叛朝廷,在此事關國傢安危的重大問題上,宰相王播竟"不措一言"因此,王播被免相,調任淮南節度使 (治所在今江蘇揚州)。王播下車伊始,正值淮南遭受特大早災,老百姓窮困潦倒,他卻加劇盤剝敲詐,"民皆怨之"。唐敬宗朝宦官王守澄專權用事,王播"廣求珍異"賄賂之。為瞭得到唐敬宗的擢拔,他還在鹽、銅稅內,巧為苛斂,以"羨餘"名目每月向皇帝進奉,年達百萬餘緡。唐文宗繼位以後,王播自淮南入朝,向唐文宗"獻玉帶十有三","進大小銀盌三千四百枚,綾絹二十萬匹"。因此,唐文宗又提拔他擔任瞭宰相,進封為太原郡公。一直到太和四年(830年),王播病死,年72歲。
王播雖然有隨波逐流、隨勢沉浮的劣行,當時已為士大夫所唾棄,認為他以"奸邪進取","不存士行";但是他畢竟出身寒門,從小孤貧,憑著刻苦勤奮,以文辭自立,所以他"居官強濟","勤於吏治",往往人所不堪勝任之事,他卻反以為樂。例如,他在淮南節度使任上,比較註意水利工程的維修和興建。使漕運從此暢通無阻。這也是王播為後人所懷念的一個重要原因。
逸聞趣事一
唐朝時,淮南節度使王播用十萬貫錢賄賂皇上寵幸的近臣,以圖謀到朝廷內做官。這些寵臣有諫議大夫獨孤郎、張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權,起居舍人宋中錫,補缺韋仁實、劉敦儒,拾遺李景讓、薛延口等數人。前一天,他們已在延英殿(皇帝與宰相們議政的地方)爭論過這件事,而後才送錢授官,這樣的人很多。從外官遷轉為內官如學士、三司使等,都有定價。因此得到這些官位的人不在少數。近來還有縣令、錄事參軍這些官職,也在一些店鋪裡出賣。以至竟有未經科舉也沒有官資的白丁便一下子當瞭縣宰郡守的。所以會出現這種事,主要是各地諸侯不依從皇命的結果。有來處理這樣事情的官員,也要設法使他不遵照皇上的命令。或者告訴他是有原因的。或許是那時的人太重利瞭吧?不然就是諫官官署任人不當,不然,為什麼對毀壞瞭的綱紀不曾向皇上提出一句整頓的字樣呢?實在讓人不明白。
逸聞趣事二
王播少年時十分貧苦,住在揚州,沒有人知道他。隻有一個軍官常來接濟他,每次都吃得幹幹凈凈。當時,一位姓杜名亞的仆射來在淮南。端午節那天,舉行盛大的賽龍舟表演,各州均征招參賽人員,兩個縣爭勝負。各種顏色的棚子鮮艷奪目,照耀著江水,幾十年都沒這麼熱鬧過。凡旅居揚州的外地人,無論是有才還是無德無能之輩都盡得其樂,隻有王播無人理睬。他不由得一陣悵然,自責不已。同族的那位軍官說:"我有棚子,傢裡人都在,你進去坐著看吧,這不勝過酒宴嗎?"王播說聲好,便進瞭棚子。當時正值夏天,太陽剛剛升起來。同族那位軍官讓人送來一榼酒,說:"這酒很不錯,剛叫人辦來你快點喝吧。"王播心中煩悶,自斟自飲,把那一榼酒都快喝光瞭。太陽漸漸升高,酒勁也顯得濃起來,使王播疲憊欲睡,當即就躺在枕頭上。剛睡,他便夢見自己身在筵席上,坐在杜仆射的座位上,判官坐在下面,數目比杜亞的多一半。過瞭很久,王播驚醒瞭,也不敢告訴別人。後來他作瞭宰相,將兼任淮南鹽鐵使。可詔書好長時間也沒有下來。他更加沉悶,便召集老部下對他們說:"我的淮南鹽鐵使是當定瞭。當時我夢見的判官,數目就多出一半。這就是說我要做鹽鐵從事。"幾天之後,果然送來瞭詔書。後來,他在臨江大擺筵席,客人們都在。王播忽然覺得這地方好像來過似的,一想,就是當年那個夢呵。風景氣候等,沒有跟夢中不一樣的。當時正是五月上旬。
逸聞趣事三
王播(759年~830年),字明揚,他祖輩是山西太原人,後來全傢搬遷到瞭江蘇揚州定居。他出生於肅宗乾元年間(758年~760年),隻是父母親不久就先後去世瞭;加以他傢條件實在很不好,所以愛好讀書的王播便隻得到當地一個名叫惠昭寺木蘭院的僧寮裡借讀。方丈和一些僧眾開始還以禮相待,以為對方是個讀書人,說不準哪天他發跡瞭,這對寺院也將會有好處。於是在寺院領導層經過內部"研究研究"之後,遂讓王播吃住瞭下來。
該寺院就餐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一天三餐的吃飯時間都固定在寺僧敲鐘之後。由於人多,這種做法不但無可厚非,而且倒也顯出該寺院管理方面的一些獨到經驗。而王播自然便隨著那開飯的鐘聲,迅速放下手中的書本來"隨喜"吃飯瞭。但時隔不久,事情卻變得離奇起來。
一天中午,正沉浸在讀書樂趣中的王播,腹中響聲不斷。他知道自己早已饑腸轆轆,因為那天早晨由於身體不爽,吃得並不多,所以當時太陽都已有些偏西,他這饑餓感也就可以想見瞭。但隻是令人奇怪的,寺院裡此時居然還沒有敲響開飯的鐘聲!
有什麼辦法呢?自己作為一個寄寓在人傢屋簷下而且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在看人臉色方面還有一絲主動權外,他實在想不出也不好意思去主動問問今天到底怎麼啦。於是王播就又沉浸到瞭書中去。他自然知道,隻有把自己沉浸到書中以便學到更多的知識,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也最能得到個中的樂趣。而將來在考場上大顯身手瞭,才最終使他脫離目前這尷尬的處境。等到王播又把書卷溫習瞭一輪後,餓過瞭頭的王播這時候才聽到有鐘聲在敲響。
王播興奮極瞭!這不就是打開自己當下正要解決難題的鑰匙瞭嗎?他比往常更為激動地一個箭步沖向瞭食堂。然而,食堂的情景卻使他如同在寒天裡被人從頭到腳猛潑瞭一桶冷水,因為午飯早就吃過瞭!他驚疑而羞澀地往那些食堂師傅身上看瞭過去,心想,也許從他們身上會找到何以出現這種變化的蛛絲馬跡吧。然而,他們那副幸災樂禍的神態卻分明在告訴王播:還想吃飯哪?你這小子,就等著吧!
剎那間,王播便全然明白瞭。他知道寺院已經厭倦他在這裡吃閑飯瞭。他的眼睛裡滿是屈辱的淚水,但他還是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他狠狠地瞪瞭偌大的食堂一眼,當即返回住處收拾他那簡單的行李,並在寺院墻壁上憤然題寫瞭一首詩,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瞭。
20多年過後,也就是在文宗大和年間(827年~835年),①在官場上頗為春風得意的王播恰好被派往江蘇任軍政長官。一天,他忽然想到當年借住過的寺院看看,那兒到底發展成什麼樣兒瞭。早已聞知王大人要來"視察工作"的惠昭寺木蘭院寺僧們,便手忙腳亂起來,把王播當年居住過的地方修葺一新不算,寺院領導還叫人迅速把他當年憤然寫下詩作的墻壁,輕輕地用拂塵撣去浮塵,然後用上好的碧紗把它覆蓋起來,免得它再次受到灰塵的侵蝕。
王播威嚴十足地來到這座曾使他奮發蹈厲的寺院時,真是百感交集。猛一抬頭,他卻發現自己那諷刺詩都受到這等碧紗籠罩的優待,而自己當年卻吃不上一頓順心飯,這不由得更使他感慨萬千!思潮翻滾的王播命人拿來筆墨,當即連衣袖也都不卷地在原來詩作的後頭續寫起來,以便記錄下他這先後不同遭遇的感慨。其詩雲:
二十年前此院遊,木蘭花發院新修。
而今再到經行處,樹老無花僧白頭。
寫完此詩,覺得意猶未盡,王播便又題寫瞭下面這首令他更為惆悵的著名詩作:
上堂已瞭各西東,慚愧阇黎飯後鐘。
二十年來塵撲面,如今始得碧紗籠!②
然後,他便長嘆一聲, 悵然離去。
而後人拿它來作為素材入文學作品的便極其多瞭。蘇軾《石塔寺》就說:
齋廚養若人,無益隻貽患。
乃知飯後鐘,阇黎蓋具眼。
在同題詩裡,蘇大詩人還一再感嘆:
饑眼眩東西,詩腸忘早晏。
雖知燈是火,不悟鐘非飯。
不用說,以上這些都是在用王播這舊事。至於孫覿就徑直以王播其人其事入詩道:
懸知不是唐王播,慚愧高僧護碧紗。
可見,王播這經歷引起後人多少悠遠而深沉的感慨!
誠然,另外與此相關的說法仍頗多,但它們無疑都是令人感嘆的。③而王播這事在真切地折射出世態人情的同時,對於自身要求有所作為的人士來說,它也未始就不能讓人自我砥礪呢。因為要自我奮起以謀求改變惡劣現狀的,他無疑也就更值得人們特別的敬重!
按:① 大和,《南部新書》丙及《古漢語常用字字典》等均作"太和",不確;而《現代漢語詞典》則兩取之,似嫌無此必要。本書統一作"大和",不再出校。② 在後世一些詩法規則裡,此詩應屬"出韻"之作,因為"鐘"屬"二冬"部,而非"一東"部。但此詩甚有名,況且這種情況在唐詩裡也不為孤例;本書便已涉及好幾首,讀者自可參閱。阇黎,一譯作"阇黎",梵語"阿阇黎(黎)"之省也,意為高僧,即泛指和尚。③ 具見拙著《歷代名流詩文公案直判·碧紗籠豈止籠王播》,茲不復贅。